慘!半數藝術工作者爆肝月薪沒3萬 相關科系畢業生5年卻多15%

傳播的時代改變了。2010年代以後,智慧型手機及行動網路漸漸成為日常,如今的學生上課低頭時,早就不是偷看漫畫、小說,而是在手機上滑來滑去,可能在Instagram上刷限時動態、追網紅,甚至可能是在YouTube、抖音上看影片,時代的趨勢不只反映在學生上課偷看的東西,也反映在大學科系上。

在少子女化的浪潮下,綜觀近年所有類別的大專校院畢業生,藝術學門是少數逆勢成長的類別,103學年度畢業人數為1萬6247人,至107學年度已成長為1萬8805人,成長達15%。

細看當中變化較大的科系類別,廣電、電影、多媒體設計等科系,在103到107學年度之間,畢業生從5381人增長為6744人;時尚、工業、室內等設計科系,則從7159成長為8197人;表演藝術類科系從1724人成長為2159人,成長皆相當明顯。

20210124-SMG0034-E01-藝術相關科系大專校院畢業生人數
20210124-SMG0034-E01-藝術相關科系大專校院畢業生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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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文本社會,現在文字慢慢被影音、圖像取代了。」身為廣電、傳播名校的世新大學,對這情況也深有所感,副校長陳清河表示,這幾年來確實可以看到有志於影像、數位媒體的學生變多,不只反映在選系上,就連校內選課也可以感受到熱度,「現在大家都在用IG,那裡是寬廣的圖像創意空間,這也會吸引他們進來就讀。」

中國、手機、防火牆、APP(美聯社)
中國、手機、防火牆、APP(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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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數位創作的領域,不管影像、影音拍攝或動畫、遊戲製作,環節都大有不同,人才培養過程也各有差別。陳清河說明,隨著時代演變,如今相關創作、設計的套裝軟體不但越來越便宜,介面也越來越容易上手,不但更能吸引學生就讀,也讓學校能夠推動跨領域結合的教學方式、開課。

陳清河表示,現在大學已經不是垂直式教育,是透過共創模式推動跨領域教學,就像一間工作室一樣,也更貼近業界模式。他認為未來影音創作、動畫、遊戲、資管、資傳領域人才會大量整合,發展會非常快。

20201026-NCC於26日舉行中天新聞台換照聽證會,世新大學副校長陳清河以證人身分出席。(盧逸峰攝)
20201026-NCC於26日舉行中天新聞台換照聽證會,世新大學副校長陳清河以證人身分出席。(盧逸峰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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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人數的成長,也需要大學有意開設相關科系。雲科大設計學院在國內名列前茅,校長楊能舒表示,時代改變下,確實增加很多設計相關工作,他遇過企業老闆親自來問,有沒有懂資工又懂美術的人才?這就是需要數位媒體設計人才,在如此趨勢下,學校也會有調整。

楊能舒指出,像本來的工業、商業設計科系會改名視覺傳達系,接著又出現數位媒體設計系,而雲科大後來也成立了創意生活設計系,就是因為看到整個走向,設計也從過去的產品、空間等實體,拓寬到其他領域,一個產品從設計、製造、行銷到變成垃圾後如何回收都包含,是很大的循環。

20170524台北市共融式遊戲場政策研討會.議員及相關官員.團體.業者家長與會.大同大學工業設計系也帶著相關設計作品前來.(陳明仁攝)
20170524台北市共融式遊戲場政策研討會.議員及相關官員.團體.業者家長與會.大同大學工業設計系也帶著相關設計作品前來.(陳明仁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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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設計、表演相關科系確實是趨勢,但也得擔心過熱,如教育部便對技專校院以及高職下達禁令,109學年度起禁止再新設表演藝術科系。

對於學生畢業後的就業狀況,陳清河坦言,確實會擔心人力供過於求,像過去觀光餐飲學系也因設置過多被教育部限制,現在行動載具、5G發展確實會吸引不少人投入,回到人才供應量來說,必須開拓通路,如果可以不把台灣當成單一市場,就不用擔心大學廣設科系的問題,如果通路沒拓寬,就遇到跟傳統媒體一樣的瓶頸。

「學生不想學數學不唸土木,就用室內設計吸引他們」

東南科大研發長楊靖宇則指出,設計領域來說,確實一直有人力供過於求的狀況,很多學校遇到招生困難時,會把舊科系轉型吸收學生,像學生如果不想學數學而不唸土木,就可以用室內設計吸引他們,不想學程式,就可以用多媒體設計來吸引,所以學校規模看來,呈現的就是設計科系變多了。

楊靖宇表示,喜歡設計的學生是有一定比例,但碰到學校相競成立科系,就變成要以特色取勝,而學生未來如果要追求薪水,可能要追求多媒體、跨領域整合能力,「必須要學到本科喜歡畫畫之外的事情。」

楊能舒認為,人才培育有不確定性,學校會改變,但速度是慢的,而產業變化很快,確實會有產業需求多,卻面臨沒有人的狀況,反過頭來說,也不是訓練了人才,就一定會有工作機會,產業界每年甚至每季變化都很大,「教育沒辦法那麼精準」,產業跟教育如何銜接,確實也是傷腦筋。

藝創工會:整體藝術工作者平均工時為每周52小時

有工作或接得到案子是一回事,過得怎樣又是另一回事。藝創工會2019年的勞動調查顯示,48%藝術工作者每月收入低於3萬元,其中最慘的表演藝術創作領域,便有75%工作者月收低於3萬,而62%視覺藝術創作者、45%平面設計工作者,以及41%的影視/藝術電影工作者賺不到3萬月薪,此外,整體藝術工作者平均工時為每周52小時,爆肝在這個領域,幾乎是人人必經的歷程。

「這些學生一開始的勞動意識,普遍確實不高。」藝創工會近年來深入各大專校院舉辦勞動權益講座,秘書長謝毅弘表示,很多學生大三、大四時,都需要低薪甚至無薪實習,就算支薪,很多也沒有勞健保,「只求有工作就好,但畢業過了1、2年後才會發現,就算有工作,但工時、薪水都很苦。」

「很多學生連約都不知道怎麼簽」

其實藝文工作者多以接案、承攬業務為主,此時合約最能夠保障權益,不過藝創工會調查顯示,影視、平面設計、視覺藝術創作等工作者,接案時一定會簽約者皆不到2成;謝毅弘表示,到各學校講座時,確實發現很多學生連約也都不知道怎麼簽。

謝毅弘呼籲,目前學校跟教育部應該規劃勞動相關課程,至少讓學生知道怎麼簽訂合約、保護自身權益。另外,確實有些人的作品較難被注意、很難接到案子,無法在藝文產業立足,不要讓這些人每年只能拿補助撐著,政府應該要建立輔導轉介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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