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杰觀點》納粹中國的戰狼外交!趁疫情向萬國開戰

[新頭殼newtalk]

好幾年之前,我就使用「納粹中國」這個稱呼,很多人都不能接受:那些「反共不反中」的人士說,中共固然很壞,但中國是好的,不能如此羞辱中國;那些西方的左膠說,這種稱呼是種族歧視,不能接受(其實他們心中的真實想法才是真正的種族歧視:納粹因為屠殺猶太人才成其為納粹,中共政權至多就是屠殺比猶太人劣等的漢族及其他少數族裔,不能跟納粹相提並論)。但是,我仍然堅持認為,中國就是納粹,而且是「超納粹」。

在中國病毒席捲全球之際,納粹中國的戰狼外交,終於讓沉睡多年的世界各國大夢初醒。這些中國外交官仿佛一夜之間變得狼性十足——不是因為讀了暢銷小說《狼圖騰》才搖身一變成了「狼的傳人」,而是因為他們要效仿「狼王」習近平的表現,亦步亦趨地追隨習近平,是習近平帶領他們一路狂奔,衝向野蠻時代。

遠征巴西:武漢肺炎是有一次切爾諾貝利嗎?

2020年3月19日,巴西外交部發表嚴正聲明,對中國駐巴西大使楊萬明發出的一條針對巴西總統博索納羅(Jair Bolsonaro)家族帶有侮辱性的帖文表示抗議,要求其立即刪除。

此前一天,巴西總統博索納羅的兒子、巴西國會參議員愛德華多·博索納羅(Eduardo Bolsonaro)在推特上發推文,指出中國政府為了逃避批評而隱瞞重要疫情,導致如今病毒在全球大流行。他譴責說,中國當局的做法如同前蘇聯專制政權一九八六年處理切爾諾貝利核電站洩漏事件一樣。

這段帖文發出後不久,中國駐巴西大使楊萬明便在其推特帳號上連發數推表示抗議。這位大使還轉發了一條推文稱「博索納羅家族是這個國家的『巨毒』」,並稱巴西總統父子從訪問美國回國後就感染了精神病毒,毒害了兩國人民的友誼。

對於楊萬明的推文,巴西外交部長阿勞若發表聲明予以回擊。聲明指出,中國大使公然認同並傳播針對巴西國家首腦的惡意推文是不能接受的,要求楊萬明收回錯誤資訊。阿勞若並指出,國會議員愛德華多·博索納羅對中國政府的批評只是代表他個人的立場,而且他從未冒犯中方的國家元首,而中國大使的前述作為已違反了政府之間的外交慣例。

同一天,愛德華多·博索納羅也在社交媒體發文,聲明自己批評中國政府的內容從未冒犯過中國人民,也不是仇外表達。將新冠肺炎疫情跟切爾諾貝爾核洩露危機類比,是因為這兩起事件都是言論自由表達受到政府限制的案例。他認為,任何國家的政府都有責任告知社會疫情的進展,因為人的生命高於一切國家利益。這番表達顯示,巴西的經濟發展雖不如竭澤而漁的、自殺式發展模式的中國,但巴西的政治文明程度早已讓中國望塵莫及。在中國,從來沒有「人的生命高於一切國家利益」的觀念,國民是為國家而存在,國民必須為國家無償獻身。瘟疫的死難人數,也要為國家的榮譽和暴君的面子服務,國家說死了三千多人就是三千多人,國家說死了五千多人就是五千多人,你的親人死了,還不准你哭泣。

楊萬明的推特帳號刪除了辱駡巴西總統家族的帖文。但楊萬明和中國使館並未公開道歉。楊萬明的義和團式的粗魯野蠻,不會受到中國政府的懲罰;反之,習近平一定非常青睞這樣的性情中人,當年他還是皇儲時訪問墨西哥,在中國駐墨西哥使館就發表了相似的講話,痛罵西方人「吃飽飯沒事幹」。因此,楊萬明或許很快就能升任駐美大使,取代過於軟弱的崔天凱,對抗美國強人總統川普;或者升任外交部發言人,取代罵人術不如他的趙立堅。

遠征哈薩克:哈薩克真的「渴望回歸中國」嗎?

中國網上近日流傳由中國新聞網站「搜狐」首發的〈哈薩克斯坦為何渴望回歸中國〉文章(這還只是「回歸中國」系列中的一篇而已,其他類似的文章還有:蒙古渴望回歸中國、越南渴望回歸中國、緬甸渴望回歸中國等,只差就沒有出現美國渴望回歸中國、俄羅斯渴望回歸中國了)。該文指「哈薩克斯坦,在歷史上曾經屬於中國疆域的一部分」,又指一個當地一個小鎮居民「他們一心想回到中國」。

文章稱,「十九世紀鴉片戰爭後,清帝國的菁華力量都被榨乾了,鴉片毀了大清,閉關自守毀了大清,俄國趁機強佔清帝國的土地,所以哈薩克斯坦才會歸了俄國。一次次不平等的領土分割,中國丟的何止是一個哈薩克斯坦!」文章又說「哈薩克斯坦認為中國多次侵略過它們,但對此,它們好像並無太多怨言」。其例證之一是:「在哈薩克斯坦的一個小鎮上,村民們堅持說自己是李白的後裔,還有一部分人說自己是漢族後裔,躲避戰亂來到這個地方,與當地人民融合,但他們一心想回到中國。」

哈薩克政府為此召見中國駐哈薩克大使張霄,指這篇文章不符合「哈中戰略夥伴」精神。可見,即便哈薩克是獨裁政權,熱衷於與中國的經貿合作,希望分得「一帶一路」的紅利,但並不會因此放棄民族獨立和民族自尊。此前長期遭受蘇俄共產專制兼新式殖民的殘暴統治,哈薩克怎麼會接受被中共吞併的噩夢?就殖民者或宗主國的身份而言,自古以來中國的表現絲毫不比俄羅斯更好,甚至更差。中國歷代統治者對西域和中亞地區的征伐、經略都相當血腥殘酷,甚至對西域各民族實施種族滅絕政策。哈薩克人與維吾爾人是宗教信仰和文化傳統都很近似的兄弟民族,近年來中國對新疆的維吾爾人的納粹式殘害,已波及中國境內的哈薩克族以及哈薩克公民及其親屬,哈薩克人權組織和民眾多次集會抗議政府對中國的軟弱。這一次,哈薩克政府不得不為國家獨立和民族尊嚴發聲。

有趣的是,中國那篇煽動帝國沙文主義的宣傳文章提及李白的典故。實際上,李白出生於西域,是「胡人」,也正因此,李白並無狹隘的「中國人」或「唐人」之身份認同,他的一生都在路上。作家哈金在以李白為主人公的新書中說,自己與李白的共通之處是:「李白離開家鄉以後,再沒有回去過。我也沒有。以前父母健在時很想回去。現在離開中國已經三十多年,也已經習慣了。」這本書的英文書名,從The Way to Heaven,最後定名為The Banished Immortal:A Life of Li Bai(《謫仙:李白傳》),幽微地體現出哈金的價值取向與身份認同:李白為仙謫居凡間為官又貶謫至夜郎,如哈金所說:「李白的家園實際上永遠是在途中。」哈金也是如此,他超越了中國人這一國族身份的認同,比起流浪者、旅居者與移民者,或許寫作者的身分,更能共感這一條千古文人心中,最清晰卻也最遙遠的「通天之路」。向李白和哈金這樣的自由人,是不被國境、護照限制的。中國的民族主義宣傳家和蠱惑者們,豈能理解李白「我輩豈是蓬蒿人」的情懷。

遠征法國:法國屍橫遍野是因為沒有抄中國的作業?

四月十四日,法國外交部長勒德里昂(Jean-Yves Le Drian)召見中國駐法國大使盧沙野。法廣指出,法國自戴高樂上世紀六十年代決定不顧冷戰氛圍率先與中國建立大使級外交關係以來,一直是西方大國中跟中國最親善的國家,極少發生法國政府緊急召見中國駐法大使的事情。

法國外長勒德里昂在公報中指出,對中國駐法外交官近期有關言行不符合兩國雙邊關係的精神予以反駁。四月十二日,中國大使館在其官網用中法雙語刊登了一篇名為「把顛倒的事實再顛倒過來——一名中國駐法國使館外交官對新冠肺炎疫情的觀察」的文章,引發輿論嘩然。文中除了誇耀中國抗疫「勝利」,還批評西方國家抹黑中國,並毫無根據指控法國「養老院護理人員擅離職守,集體逃離,導致老人成批餓死、病死」——這是西班牙某養老院發生的慘劇,卻被改頭換面栽贓到法國頭上,驕傲的法國人豈能忍氣吞聲、照單全收?

法國朝野都對這種不顧事實的謾罵極為反感。法廣採訪巴黎政治學院教授Antoine Bondaz,他直言不諱評論:「中國大使館的這篇文章再一次表現得不知羞恥。謠言、假信息、辱罵,無一不缺。不反應,不譴責,等於放任中國大使胡作非為,喪失起碼的尊嚴。」他嚴厲譴責說:「中國的公關摻雜著自滿,挑釁,以及虛假信息,這一切正在掉轉過來打擊自己。從政治關係的角度看,這叫做自殺戰略,後果將極其嚴重。」

盧沙野,人如其名,這不是他第一次撒野,他在哪裡當外交官,就在哪裡撒野。此前,盧沙野是中國駐加拿大大使,許多加拿大民眾不滿盧沙野和之前因發表親中言論而遭總理杜魯多辭退的加拿大駐中國大使麥家廉(John McCullum),網路上有一些人拿他們兩人的名字來諷刺揶揄,稱盧沙野是「行為狂野的盧」(Behaves Wildly Lu),麥家廉則被戲稱為「出賣加拿大的人」(Sell Out Canada)。

盧沙野曾在加拿大《國會山時報》發表文章指出,當中國呼籲加拿大釋放華為財務長孟晚舟時,加拿大稱要遵守國家法律;但當中國關押違法的加拿大前外交官康明凱(Michael Kovrig)和商人斯帕弗(Michael Spavor)時,加拿大就要求釋放兩人。他認為此舉存在雙重標準,並指這些雙重標準是源自西方國家的自大和白人至上主義。盧沙野在滿地可銀行和《環球郵報》贊助的一場活動中談加中關係,他強調「渥太華必須尊重中國的主要擔憂,並停止破壞中國利益」。

對於華為禁令問題,盧沙野稱,西方用幾百年才達到現代化成果,中國僅用了幾十年就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因此「美國和其他盟國禁止華為參與5G網絡建設的舉措,是為了限制中國成長,也是西方傲慢的表現」。在渥太華是否採用華為5G技術的選項上,他不斷催促,幾乎達到恐嚇邊緣,只差未說出「後果自負」。

加拿大的中國問題專家約翰斯頓(Margaret McCuaig-Johnston)評論說:「盧沙野是一位非常不專業的外交官。他沒有試圖理解加拿大立場、不與加拿大合作解決問題,而是霸淩我們,對我們下最後通牒,當然結果都適得其反。」加拿大前駐華大使趙樸(Guy Saint-Jacques)說:「他的強硬態度肯定讓中國共產黨的人民感到高興,但這無益於他在加拿大的工作績效。」

常常語出驚人的盧沙野由駐加拿大大使調赴駐法國大使,顯然是受到重用,其工作表現得到北京當局認可。盧沙野剛到法國不久,就有驚人表現,以期引起北京外交部關注。對此,西方觀察家認為,盧沙野以批評式的語言陳述己見,這不是非常態,近年來,中國越來越多外交代表都採用同樣方式在國際舞臺上發聲。中國在瑞典、南非和英國的大使個個都像是闖入瓷器店的蠻牛。MacDoland-Laurier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柯爾(J. Michael Cole)說,中國外交代表不斷強勢發表意見,他們想告訴外界,西方的自由民主、法治和透明度是無用的,中國模式才能拯救世界。

遠征非洲:黑人是兄弟,還是奴隸?

近日,廣州防疫人員從酒店公寓帶走三名尼籍黑人去強行隔離,護照也被收繳。尼日利亞駐廣州總領事聞訊趕到場阻止,用英語當街呼喝中方人員,指他們非法「拘捕」其國民,又從中方人員手中奪回三人護照,說護照是尼日利亞政府頒發的,中國無權收繳。現場片段顯示,中方幾位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在總領事呼喝下,顯得手足無措,呆若木雞。

這不是一個孤立事件。廣州為抗疫對黑人聚居的小區「封區」、強送黑人隔離觀察,令部份人風餐露宿;廣州的微信上有傳「千名黑人被確診,要全城捉拿」,更讓廣州的數十萬非洲僑民風聲鶴唳,部分人士甚至湧上街頭,橫躺馬路,阻塞交通,以示抗議。更有多個中國城市的商場門口出現不准黑人入內的招牌——中國的民族主義者偽造出當年外國租界的公園門口有「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招牌,如今中國自己搞出了真正的不把黑人當人看的招牌來。

與此同時,非洲網紅「Wodemaya」在臉書貼出一段影片,指控中國對非洲有嚴重的種族歧視,花錢讓無辜的非洲兒童自辱。影片中顯示,有數名身穿中國紅色傳統服裝的非洲兒童,對着鏡頭用中文呼喊「我是黑鬼,智商低」,兒童們還站在寫有侮辱性標語旁,隨着音樂歡快地手舞足蹈,他們根本不懂那句話的意思。譚德賽污衊說台灣人歧視他的黑人身份,卻對中國的此類名副其實的歧視熟視無睹。

不是每一個非洲人都對中國卑躬屈膝。四月十一日,尼日利亞衆議院議長Gbajabiamila就廣州黑人遭遇不公正待遇事件,召見中國駐尼日利亞大使周平劍,表達對尼日利亞國民在廣州被收繳護照的不滿,又稱不能夠容忍這樣的事。

周平劍稱自己在尼日利亞,不瞭解情況。Gbajabiamila當場讓周平劍觀看一段廣州三元里強行隔離三名尼日利亞人的影片,並要求周平劍向北京通報,並回覆通報結果。周平劍只好彎腰觀看視頻,截圖顯示他好似向尼國議長「九十度鞠躬」。中國網民見之以為是大使向非洲人道歉,一時間民怨沸騰,網民狂罵非洲人忘恩負義,更辱罵周平劍不敢亮劍。其實,截圖是周平劍彎腰看尼方提供種族歧視的視頻片段,周並未向尼方道歉。

廣州「排黑」已上升到國際層面,尼日利亞、加納、肯亞及非洲聯盟紛紛傳召中國駐當地大使,抗議中方種族歧視,要求中方解釋。肯亞外交部聲明稱,「廣州市出現針對外國人的不負責任現象,尤其是很多廣州業主,特別針對非洲裔公民」。非盟主席馬哈馬特(Faki Mahamat)表示,已召見中國駐非盟使團團長劉豫錫大使,表達「嚴重關切」。中非關係陷入幾十年來罕有的冰凍期。

非洲「黑人兄弟」總算明白了一個常識:天上不會掉下餡餅來。中國對非洲的貸款、投資、幫助修建高樓和高鐵,其目的是讓非洲成為「中國的新大陸」,非洲人成為新時代的「黑奴」。

習近平讓戰狼出征列國,如同當年慈禧太后在另一個庚子年宣佈「向萬國開戰」。法國戰略研究基金會的國際關係學者Valérie Niquet指出,習近平成功地破壞了中美關係,破壞了中國與非洲的關係,中國與東南亞的關係,也破壞了與歐盟的關係。中國分裂歐盟的戰略走得太遠了,今天所有人都明白了中國制度何其瘋狂。當世界都從被中國催眠的狀態中醒過來的時候,國際格局將引來一個新的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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