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門第一件國家重要古物 蔡復一畫像文化部指定將公告

繼2013年10月4日文化部登錄「金門迎城隍」為離島第一個國家重要民俗後，時隔7年，金門縣「蔡復一畫像」於2020年6月4日文化部辦理的古物審議會上，獲得全體出席委員一致通過指定為國家重要古物，即將公告成為中華民國離島第一件國家重要古物。 文化局強調，「蔡復一畫像」獲指定為國家重要古物相當可貴，該畫像的修復已成為金門古物業務的重要指標，修復過程十分辛苦，如邀請國內修復及裝裱界最優秀的專家學者解決眾多修復難題，且亦獲國際各界高度重視，結合各界的協助配合，以及文化局同仁的努力下，終於完成這一艱鉅任務。 蔡氏家族相當重視蔡復一傳世畫像，每年兩次祭拜，分別是冬至及其忌日，且長年不輟，民國八十幾年後，由於擔心畫像因頻繁取出祭拜造成損壞，蔡厝鄉親只能以照相輸出之複製畫像取代真品以行祭祀。 文化局為能讓這位金門重要的歷史人物重現，於2016年特別委託國立臺南藝術大學藝術史學系盧泰康教授及國立臺灣藝術大學文物維護研究中心邵慶旺主任先行至金門檢視畫像，當畫像自保存的梧桐木盒取出攤開於眾人面前，畫像上的畫工與服飾風格，讓在古物方面素有專業鑑識能力的二位學者大為讚嘆，當場表示比起國寶級的「鄭成功畫像」此畫年代應更久遠，更珍貴。 蔡復一，字敬夫，號元履。生於明神宗萬暦四年(1576)，福建泉州府同安縣翔風里蔡厝人(今金門縣金沙鎮光前里)，敬夫先生幼即絕慧，年十二作「范蠡傳」萬餘言，不僅詩文造詣極高，武治上亦有極高成就，年十九,領萬曆甲午科(1594)鄉薦(舉人)，萬曆甲午、乙未科(1595)聯捷進士，第七名進士出身。《明史》中記載蔡復一曾獲賜尚方寶劍，總督貴州、雲南、湖廣軍務，兼巡撫貴州，鄰近諸郡盡皆聽其節制。平定苗亂，授刑部主事，後來統兵鎮守西南，掃蕩蠻夷，屢建奇功，官拜御史總督、不幸感染瘴氣死於平越軍中，時年49歲。明熹宗天啟皇帝為表彰其忠勤，授誥為大司馬，諡號清憲。追贈兵部尚書(相當於今國防部長)，被尊稱「四省總督、五省經略」。 2017年起文化局委託學者辦理「蔡復一畫像」文化資產價值研究案，最終透過文物研究分析與科學檢測，結合藝術史古物研究、歷史資料考證、科學儀器檢測等跨學科研究分析，確認該畫像畫作完成年代可上溯晚明天啟年間（十七世紀初；西元1625年），而臺灣其他各地傳世祖先畫像案例，大多為晚至清代後期的十九世紀，此幀畫像提供了準確而至關重要的圖像訊息，清楚的向後人揭示了蔡復一生前的真實容貌，是目前所知唯一紀錄蔡復一容貌細節的傳世肖像畫，更是目前臺灣、澎湖、金門、馬祖等地所見年代最早之祖宗畫像，其珍貴性無須言喻，為數量特別稀少具完整性保存意義之重要文物。 考量畫像本身歷經年代久遠、材質老化，已有許多損壞，文化局於2019年委託三間文化事業有限公司范定甫文物修復師進行畫像修復工作，初期因不當ＰＵ塗漆修補畫像，造成畫像清潔上的困難，這是在國內外的修復界史無前例的情況，范先生運用自身人脈，諮詢了美國、日本、法國、澳洲、故宮博物院專家、國內專家學者等，同年的11月21日文化局在台師大辦理另案的期中審查會議，會議一結束，曾經修復過鄭成功畫像，也是蔡復一畫像修復案審查委員的故宮洪順興老師便關心的詢問起畫像修復進度，而擁有法國巴黎第一大學藝術史研究所西洋美術史博士，法國巴黎第一大學藝術史研究所西洋美術史碩士，巴黎科學與技術研究所碩士(西洋繪畫修復組)雙碩士，曾在巴黎羅浮宮修復中心擔任實習修復師工作的師大美術系陳淑華教授，剛好是這方面的專家，洪委員便力邀陳老師前往三間文化事業有限公司現場，陳老師馬上義務提供一些修復的專業建議：「所有的漆絕對可以移除，且畫像上有很多可以做試驗的位置可以進行，但前提是要在平整的狀態下進行，若不先做揭裱如何平整？」，這番話成功突破修復思維盲點，後續果然順利找到方法進行，並透過修復技術成功復活畫像清楚呈現原畫線條，且進一步找到畫像為晚明畫製的證據。 文化部於2020年3月23日辦理重要古物指定前現勘，委員意見提及「畫像具重要流派江南畫派風格，畫像考證嚴實、分析細緻、比對深入，除了針對作品本身進行透澈觀察外，亦與傳世文物和考古出土品進行比較，並查證文獻史料，整體而言，年代推論合理，能充分反映畫像與畫像人物的歷史價值，是臺、澎、金、馬現存最早且存世數量稀少的祖先畫像」，當場出席委員便已全數通過，提報文化部重要古物審議會議指定為國家重要古物，同年6月4日文化部辦理的古物審議會上，再次獲得全體出席14位委員一致通過指定為國家重要古物。 目前文化局已取得畫像所有權人財團法人金門縣蔡厝西堡蔡氏宗親會同意，規劃在2021年出版專書及辦理「蔡復一畫像」前世今生特展，展出修復後畫像及相關著作文獻，並將特製保存防潮展示櫃，利用恆溫、恆濕保護，避免再次讓畫像受損，修復團隊亦表示未來會將修復故事的精彩過程與畫像的重要價值帶到國際發表。 今年度文化局並已啟動「金門地區傳世祖宗畫像普查與研究計畫」案，針對金門地區的眾多傳世祖宗畫像普查與研究，未來更將持續針對調查研究結果將這些金門寶貴的文物做文資指定，期待透過這樣的作為喚起民眾重視與保護文物，深化金門的文化內涵。 文化局表示，金門島就是一座活的博物館，東半島則是金門文化重心，其中，蔡厝就是一個文化底蘊相當深厚的村落，蔡厝先祖蔡復一本身是金門史頁上重要的傳奇人物，另外，蔡厝古道、元碑、蔡氏家廟、拭餅飲食文化，加上修復完成榮登國家級古物的「蔡復一畫像」，串聯成蔡厝村落豐富的文化內涵，也彰顯了楊縣長用文化連結村落，型塑金門整體文化精神的用心。 圖一：蔡復一畫像照片。 圖二：修復後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