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不去的殘念… 「我為妳化妝,淨化妳的靈魂」因為我是《妝鬼師》

化妝用品示意圖(照片來源:Getty Creative)
化妝用品示意圖(照片來源:Getty Creative)

導言:

他那雙化妝的手,深入死屍的靈魂世界,進而淨化,撫慰那些枯寂的靈魂……

他們是一群每天與死亡為伍的專家;

在這群人當中,以特殊化妝技巧消除屍體怨氣者,在業界有個特殊的稱號,叫作「妝鬼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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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間,裘伊悄悄來到舊校舍一樓,女孩形單影隻的佇立於舊教室裡。

棄置多年的課桌椅上布滿厚厚的一層灰,黑板上歷史課宋朝歷代戰爭的上課內容還沒有被擦掉,明明是校園的一隅,卻感覺荒涼寂寥,宛若廢墟。

裘伊不是很喜歡舊校舍,因為這裡的氛圍和他居住的社區類似,都是被世人遺忘的角落。

女孩轉過身,表情盡是興奮和期待,因為她終於能搶先其他女孩一步,讓裘伊改造自己。

她拿出手帕擦拭古舊的課桌,忐忑不安的問道:「裘伊……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裘伊輕輕一笑:「閉上眼睛,妳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放鬆心情就好了。」

李佳如依言閉眼,心跳越來越快,期待著徹底改變之後的自己。

裘伊拿出柔軟的濕毛巾,替她拭去臉上的油質與汙漬,然後是只有海琳才享受得到的臉部淋巴按摩,光是讓他巧手按摩過後,李佳如的臉龐便比按摩之前小了一號。

李佳如突然低聲說道:「裘伊,之前真的很對不起,我們不應該每天纏著你,對你造成很大的困擾吧?」

「的確是有點困擾,畢竟我不想在校園裡太過顯眼。」裘伊苦笑。

「其實我很羨慕你,明明是個男生,為什麼卻長得這麼漂亮?如果能把我的臉跟你的臉調換的話該有多好?我從來沒嘗過受歡迎的滋味,我們自己也明白,男生們都只喜歡漂亮的女生。」

「只要有自信,每個女生都能很漂亮。」裘伊簡單回應。

「可是,追根究柢,我們就是因為長得不好看才自卑啊。又叫我們從哪兒獲得自信呢?」

裘伊抽出眉筆,在手指間靈活轉了幾個圈。

「所以說,這就是化妝的魔力。現在,我要幫妳上妝了,不要太緊張喔。」裘伊溫柔的說著。

李佳如從來不曾被男生如此溫柔的對待,雖然緊閉著雙眼,腦袋卻燒燙不已。

她心想著,如果變美了,或許她暗戀已久的人就會多看她一眼,意識到她的存在。

眼線筆輕快的擦過眼瞼上緣,她聽見裘伊說:「嘴唇不要動……好了,稍微抿一下喔。」

整個過程前後不到十分鐘,裘伊收起化妝道具,拿出一面小圓鏡擺在李佳如面前。

「可以睜開眼睛了,看看改變之後的自己吧,這就是裘伊的小小魔法。」

可愛的圓鏡裡,赫然出現一個粉白水嫩的鵝蛋臉女孩,稍微修剪潤飾過的眉毛變得嬌翹可愛。裘伊活用了女孩的單眼皮,用簡單的眼線勾勒出媚而不妖的視線。看不出上了唇蜜的雙唇透著一層薄薄的透明感,就像是果凍一般柔軟晶潤。

「我們畢竟還是學生,不能化太濃的妝,幸好妳本身的膚質還不錯,只要上一點點的蜜粉就能做出不錯的效果。」

李佳如深吸一口氣,驚喜萬分:「天啊,這是我嗎?根本就是不同人了嘛!裘伊,我好高興喔,謝謝你!」

她冷不防抱了裘伊一把,裘伊雖然每天都在女人堆中打滾,卻意外的是個純情小子,別說擁抱,連女孩子的手都沒能牽過幾次。

他連退三步,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幫妳化好妝囉,那沒事了吧,我要回教室吃午飯了。」裘伊丟下話後,便拿起化妝箱一溜煙地跑回教室。

李佳如還待在舊校舍裡意猶未盡的望著鏡子,衷心希望這個小小的魔法永遠不會消失。

也許是小魔法奏效了,接連幾天,裘伊的校園生活清靜無比,那些煩人的女孩們不再出現。這天的午休時間,裘伊和趙品賜躲在禁止進入的天台上吹風,無意間聊起這件事。

趙品賜蹲在水塔上,若有所思的說:「你不覺得很怪嗎?你幫那個恰查某化過妝之後,照理來說其他女生應該會更瘋狂的纏著你才對啊,為什麼她們都突然消失了?」

「別說得好像人家人間蒸發了似的,現在這樣才是我的正常生活啊。」裘伊躺在水泥平台上,神情怡然自得。

「的確,早上進校門的時候偶爾還會看見其中幾個人,不過李佳如倒是都沒出現過。」

裘伊一驚:「這麼說來,好像兩天沒看到她了。明明在隔壁班而已,不會是故意躲著我們吧?」

「怎麼,耳根子清閒久了反而懷念起她們的吵鬧了啊?」

「拜託──我又沒有自虐傾向,幹嘛沒事找自己麻煩!」裘伊笑道。

趙品賜突然說道:「聽說李佳如喜歡鍾義文。」

「那個全校第一名?」

私立成明綜合高中在這個城市裡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好學校,但校內每個年級都設置了一個特進班,也就是由校方提供高額獎學金,吸引成績優秀的學生入學並將之編制成專攻國立大學的特殊班級。

兩人口中的鍾義文則是其中的佼佼者,被喻為成明高中創立以來,第一個有機會考上台大醫科的明日之星。斯文帥氣的鍾義文是朝會受獎的常客,在校內女生群中擁有超高人氣。

「難怪李佳如這麼想變漂亮,或許她想向鍾義文告白吧。」裘伊喃喃說道。

「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趙品賜嘆道。

裘伊一怔:「誰是天鵝,誰是癩蛤蟆?」

「靠,你自己猜,不要問我。」趙品賜從水塔跳下,說道:「鍾義文是個書呆子,一心只想考台大,怎麼可能談戀愛。」

「所以說李佳如就算變漂亮也沒機會囉?」

「這種困難的問題,只有老天爺才能替你解答。」趙品賜雙手合十,朝深藍的天空拜了幾下。

鈴聲響起,下午第一節課就要開始,兩人慌慌張張的跑下樓梯,耳邊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大家不睡午覺在做什麼?」趙品賜奇道,三樓走廊上許多學生圍在護欄邊,朝下面探頭觀望,不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個曾經追逐過裘伊的女生迎面快步走來,裘伊認得她的長相,向她揮手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大家都跑到外面來了?」

沒想到女學生一見裘伊竟然露出極度恐懼的神情,掩著嘴加速跑開。

裘伊一頭霧水,幾天前後遭受到的待遇簡直是天壤之別,他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同時,趙品賜一把將他拉到圍牆邊,叫道:「你看,中庭怎麼有警車,而且還那麼多人?」

緊鄰著舊校舍的校園中庭停了兩輛警車、一台救護車,大人們神情嚴肅的站在封鎖線外交談,任誰看了都知道有大事發生了。

「聽說有人在舊校舍上吊自殺耶。」

「媽啊,真的假的?是誰?」

「聽說是三班的李佳如,剛才我們班有人跑去旁邊偷聽到的,他們班導也在下面啊。」

聽見李佳如這個名字,裘伊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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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鬼師》於鏡文學網站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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