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一棟老公寓… 《螺旋事件》誰將在這場意外中死於非命?

老公寓樓梯示意圖(照片來源:Getty Creative)
老公寓樓梯示意圖(照片來源:Getty Creative)

一台死亡的電冰箱,竟在老舊公寓的樓梯間鬧出人命!

肥腸癡腦的油條公務員、喪心病狂的大麻栽種人、狠遭劈腿的超級業務、第一首府的宅男研究生、還有腦部病變的臨時粗工,毫不相干的五個人,在離奇的困境中,相繼撕裂虛偽的表相,露出猙獰的邪惡意念。

無法預料的失控發展,揭露隔一層牆的鄰居,竟是隔一層皮的凶魔;原本微乎其微的極小摩擦,居然撞擊出驚悚的血腥結局。

五個人,一棟老公寓,還有一頭冰冷的龐然怪物,誰將在這場意外中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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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盛跟趙氏父女的相遇是在四個月前的一場大雨中,天雷打得猛,饒是頭好壯壯的高樓大廈也得低頭,膽子小的小客車早嚇得哇哇哭了。當時趙氏父女倆擠著一把傘過馬路,兩聲轟雷忽然近得像在對面巷內,直到一名年輕小夥子把一襲黑衣的壯漢拖到街上後,他們才跟周圍的路人一起意會過來,原來那兩聲不是落雷,而是兩記把壯漢肚皮挖出血洞的槍響。

「這個人剛剛被槍擊了,快叫救護車!」年輕人朝圍觀的人大喊,卻沒人敢動,這時黑衣壯漢突然拉住年輕人的衣襟,狼狽摔倒在地,「小子,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我是黑道,就你敢救我,我記住……」黑衣壯漢沒有太多力氣說更多話,昏了過去,倒是週遭的沉默人牆議論紛紛了起來。

「果然是黑道!」

「好恐怖,死掉了嗎?」

「怎麼會在這裡發生槍擊案,我就住這裡耶。」

年輕人使勁搖黑衣壯漢的肩膀,他卻像斷線傀儡般動也不動,「喂!醒醒,你們快點叫救護車啊,他中了兩槍欸!」

大雨滂沱落下,彷彿打算淹沒那被人群圍起來的孤島,當趙佑土回過神、趕緊要拿出手機撥打119之際──趙芳慧竟從他手中搶過傘衝入了孤獨無援的圓。

「拿好傘遮雨,再淋下去他會先失溫!」

趙芳慧掏出手帕,按住黑衣壯漢汩汩流血的創口:「你也一起壓住,別讓血流出來!」

年輕人愣了一下,連忙伸手動作。期間他們除了止血外,也不停拍打黑衣壯漢的臉龐,試圖喚醒他的意識,但直到抵達醫院之際,他都沒有反應。

醫院的冷氣很冷,渾身溼透的趙氏父女跟年輕人更是冷斃了,簡直要把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抖下來。「他會有救嗎?」趙芳慧問。

「不知道……」年輕人望著急診室的紅燈。

趙佑土拍拍他的肩膀:「少年仔,你很勇敢耶。」

「應該的。謝謝你們願意幫忙打電話。」

這時好幾名黑衣人從外邊魚貫而入,臉上橫肉像是絞到極限的筋。「竟然敢暗算我們頭子。」「現在情況如何?」「快去查出來是誰幹的!」

他們邊走邊低聲咒罵,瘸腿病人都嚇得往旁邊跳開。平凡如趙氏父女跟年輕人,自然直接被這群黑衣人忽略,完全不曉得把黑衣老大送來醫院的就是他們。

「這樣也好,我們也沒必要再涉入了。」年輕人說道。

「嗯,阿慧,我們走吧。」趙佑土拿起濕淋淋的雨傘。

「等一下!那個,這個,啊對了,這條手帕。」年輕人喚住趙芳慧,忽然臉紅了起來:「我洗乾淨以後再還給妳好嗎?」

臉紅像是會傳染似的,本來還冷得直發抖的趙芳慧,突然意會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耳根子燒得燙吱吱。

「喔,那個阿盛,不錯不錯。」趙佑土點點頭。趙芳慧眉毛一挑,連應都不應彷彿理所當然,其實她又驕傲又樂,「我要回房間了。」還沒走到門口,她的大拇指就在手機鍵盤上蜻蜓點水,反倒忘記特地斟滿的水杯。

望著女兒雀躍的背影,趙佑土停頓半刻,望向牆上掛的一張父女合影,照片裡的他還沒有大肚腩,小芳慧的個頭只有丁點高,坐在他肩頭上開心比YA。背景是阿里山的日出,雲霧嬝娜,彷彿時光在那一瞬間停格。忽然,他想起按下快門的那個人,下意識地摸摸左手無名指上的金戒,都多少年了噢,或許再過不久,阿慧也要離開他的身邊罷。

趙佑土重新坐回藤椅上,從茶几的小抽屜裡拿出一本小簿子,甫一翻閱,皺得像秋天枯葉的紙張伸展開來,紋路全是密密麻麻的數字,每一個減號都畫得極其不捨。趙佑土挑塊空白,斟酌片刻後寫下「阿慧的結婚基金」,然後把「存款」那一串號碼改寫到這個新增的欄位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再往前翻幾頁,他準備從雜項中擠出阿拉伯數字來餵那些帳單,目光卻忽然落在「茂德」二字。

日正當中,工地揚滿塵土,他們像螞蟻一樣在巨大鋼筋中穿走,直到工頭喊吃飯了大家才停下手邊工作,領餐盒到陰影下大快朵頤。但趙佑土啃雞腿啃到一半,發現茂德窩在不遠處的牆角打盹,於是他朝他喊:「茂德,你怎麼沒吃飯?」

茂德微微睜開眼,靦腆笑了笑,又繼續睡覺。

「他要留起來啦。」另一名工人低聲對趙佑土說道:「你不知道?他老婆吃不了苦跟人跑了,把五歲的小女兒丟給他一個人養,現在他都把便當留到晚上才吃,這樣才省飯錢。」

「有這款代誌?」

那名工人嘆口氣:「大家都很想幫他,但是我們這種搬鐵條的臨時工,實在是湊不出幾個錢。」

趙佑土愣得停下筷子,十五年前的畫面如蜂般螫來,他彷彿在茂德身上看見彼時的自己,那個女人轉身走,房間裡的小芳慧倔將地不哭,小手緊緊牽住他的厚掌。

「他會很艱苦。」趙佑土有點感傷。

「誰不艱苦。」工人繼續低頭扒自己的飯。

小簿子上,「茂德」底下寫著三萬元,那是趙佑土預計借給他救急的錢,他本來打算明天上工時偷塞給他,可是現在他卻猶豫了。

趙佑土悄悄回頭望向趙芳慧的房間,確定她不會突然走出來,這才躡手躡腳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手術同意書,那是今天上午去醫院檢查完後醫生交給他的。

「趙先生,請看,這是你腦部的X光。」醫生將底片吸到透光的燈箱上,趙佑土覺得這顆看了五十餘年的頭顱好陌生。接著醫生指向一團白白中的一團黑黑,對他說道:「很明顯地,當你從鷹架上摔下來的時候,因撞擊頭部而形成這塊淤血。一般來說淤血會自行吸收,但兩個禮拜過去了,你這塊淤血卻是越來越大,現在已經即將壓迫到腁胝體了,坦白說這是極為罕見的狀況。如果不開刀取出的話,這甚至會影響你的日常生活。」

「影響日常生活?」

「是的,腁胝體是左腦與右腦的連結,如果受損或異常,可能會發生你想舉左手卻舉右手、往前走卻腳後退的情況。」

「那我上工不就很危險!」趙佑土:「可是一定要開刀嗎?不能吃藥?」

「抱歉,只能動手術了,而且越快越好。」

「那這樣要多少錢?」

「一般來說,前後大概要八萬多塊吧。」

《螺旋事件》於鏡文學網站連載中,欲知下回請點此>>>https://bit.ly/323SM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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