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詩幾年了

你寫詩幾年了

你寫詩幾年了

還有話要說嗎

還有浪漫與嚴肅嗎

還想談論詩嗎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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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詩幾年了

還在寫風、雨、星星

太陽嗎

前面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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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看寫詩

看寫詩覆蓋長江、黃河

誠品書店、一零一大樓

前面已經寫過萬里長城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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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詩幾年了

還在春風滿面嗎

你的小美人魚已變成人了

還變成了泡泡消失在空中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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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詩幾年了

寫了空空的白紙 空空的潑墨

堆在床邊牆角

你還在那個回聲裡嗎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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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詩幾年了

寫到出汗了

寫到暴露自己的笨拙

寫到躍入火山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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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詩幾年了

在用力挺直倦怠

裝飾刺傷皮外傷口語中傷

寫到被人嫌變一隻瘋狗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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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詩幾年了

寫到眼珠子飛走了

寫到雙目盲 眼鏡搬家

寫到你媽媽昏倒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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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詩幾年了

換了一缸水

吐了新氧氣

寫詩能夠寫幾年呢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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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詩幾年了

被貓抓被狗咬

蟲子在你耳朵爬進爬出

已經不再是花容月貌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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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詩幾年了

想回到正常生活嗎

加了一匙又一匙的糖

生活一口就咬斷了那些詩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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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詩幾年了

還在寫夢嗎

還棲息在洞裡嗎

還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別人

的時間嗎

你還對寫詩樂而不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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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寫詩寫了幾年

寫了蒼蠅還是蝴蝶

寫了憤怒還是葡萄

寫對還是寫錯

好還是不好

詩已成獸

一步一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