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破滅,水野和敏是LUXGEN「倒退五年」的共犯?

撰文:蔡至兼 Chien

當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一起工作,會激發出火花還是會造成嫌隙,曾與華創車電團隊聯手替LUXGEN開發S5 GT、U6 GT系列的水野和敏,就是眾所皆知的「GT-R之父」,將在11月底正式離開任職五年的華創車電,就此「水野神話」正式在台灣結束,不過現在卻流傳因為他的緣故導致LUXGEN「倒退五年」的說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第一次認識水野和敏這號人物,是2008年葡萄牙的NISSAN GT-R全球媒體試駕活動,當時覺得此人客氣卻也有股霸氣,才知道他就是負責GT-R開發的核心人物,2014年進入華創車電擔任資深副總後,就有更多機會與他交流,甚至不少媒體將他奉為「GT-R之神」,對他的「水野學堂」更是崇拜不已,當然頂著「GT-R」光環的他,自然成為LUXGEN行銷上最佳的代言人,但這樣的人居然從華創車電離開,雖然大多數人對此深感不捨,我卻有不同的看法,畢竟在社會上打滾,看多聽多自然就會知道很多。

其實早在今年華創車電決定「廠辦合一」之前,水野和敏在華創車電的前景就已出現裂縫,雖然他對外表示是五年約滿而離開華創車電,實際上應該是與華創車電縮編、裕隆進行改革有關,因為如果沒記錯,早在2014年加入時對外宣稱合約是長達「十年」,所以五年約可能只是個說法。同時根據知情人士透露,水野和敏雖貴為開發副總,但卻不甚相信數據,而他所累積的「經驗值」除了自身功力外,另一幕後功臣首推試車手鈴木利男,沒有鈴木就沒有水野。此外,知情人士也說,因為他的加入使得LUXGEN「倒退五年」,甚至「摧毀」不少優秀的工程師,到底怎麼「摧毀」眾說紛紜,但據傳「脾氣大」、「職場言語霸凌」等也氣走許多優秀本土人才,再加上高層的「一言堂」,最終導致原本體質不錯僅需調整的華創車電,必須以縮編並回歸三義收場。不過平心而論,倒退五年並不是只有水野和敏一個人的責任,本土決策高層的失誤也必須負起大半責任。

話說水野和敏的崛起,其實與啷噹入獄的RENAULT-NISSAN聯盟前當家Carlos Ghosn有關,因為在Carlos Ghosn整頓NISSAN之前(2000年之前),水野和敏和一般日本人一樣,只是當時這家擁有66年歷史(1934年成立,今年邁入85年頭)日本企業中的一顆螺絲釘,職級差不多就是個課長,但2003年急欲重振NISSAN雄風的Carlos Ghosn不僅讓水野和敏重返企業體(水野和敏曾一度離開NISSAN),更任命他擔任GT-R的開發主管,手握車輛開發、商品企劃、銷售、廣宣、品牌戰略等於一身,整個權限全部落在水野和敏的身上,甚至跳過層層關卡直接向Carlos Ghosn報告,等同打破日本傳統「上司下屬」的制度,或許是因為這樣的「特殊身分」,也或許是水野和敏第一次在新車開發領域享受這種滋味,雖然從NISSAN為了提攜後進而「退休」,卻可能導致他進入華創車電後,想再度大顯身手卻忘不了權力滋味而陷入矛盾漩渦中。

水野和敏有其國際級企業的經驗和參與車輛開發的功力,而且與國內車廠或者華創車電工程師相比,經驗值確實高了些,理應是華創車電甚至裕隆集團相關從業人員「挖寶學習」的對象;但或許是GT-R成功所帶來的光環太大,水野和敏被台灣媒體與裕隆集團高層捧在手心中呵護,加上於Carlos Ghosn年代大權在握習慣,據說在華創車電時連LUXGEN的廣宣、銷售等都要插一手,照常理說如果是技術掛帥就專心於該領域就好,何必要跨領域「多管閒事」呢?當然文化上的衝擊和優越感,恐怕才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線。

至於URX之後的LUXGEN還會不會有新作?就目前裕隆著重於代工、大幅縮編華創車電、東風裕隆進行大盤整等舉動來推測,接下來的高性能UP5極有可能會變成「傳說」(雖然都已經準備就緒,就只差總司令部的評估),但有沒有機會延續LUXGEN的生命週期,或許就只有掌舵者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