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LOL.地道周末影院】許鞍華《天水圍的日與夜》無劇情嘅劇情片 唔悲哀嘅悲情城市

今屆威尼斯影展頒發「終身成就金獅獎」俾2位女性電影人︰英國女演員Tilda Swindon及香港導演許鞍華,許鞍華成為首位獲得呢項殊榮嘅華人女性導演。大會新聞稿形容許嘅作品「經常展示對社會變遷、富人情味題材的喜好,以細膩及知性的手法,將人物故事與難民、長者、弱勢社群等社會議題交織在一起」(“she has always shown particular interest in compassionate and social vicissitudes, recounting - with sensitivity and the sophistication of an intellectual – individual stories that interweave with important social themes such as those of refugees, the marginalized, and the elderly.”)

回看許鞍華電影電視事業初期,分別拍過貼近社會脈博嘅劇集《北斗星》、廉署片集《ICAC》以及為人熟悉、以越南船民為題材嘅「越南三部曲」。80年代拍過多套劇情片後,1994年嘅《女人四十》,將中年婦女生活處境同腦退化症議題糅合於故事,回歸人文關懷風格之後,呢類作品越拍越有,例如1999年《千言萬語》(艇戶)、2010年《得閒炒飯》(多元性/別性向)。

2008年嘅《天水圍的日與夜》都屬於呢種風格,但比起前面提到嘅幾套,故事嘅味道來得清淡。我記得當時好多人形容套戲「好似港台啲劇」。電影圍繞一個天水圍屋村單親家庭嘅日常生活,貴姐(鮑起靜飾)早年喪夫,喺超市打工,同等放榜嘅獨子家安(梁進龍飾)相依為命。貴姐嘅同事梁歡(陳麗雲飾)剛搬到天水圍,貴姐嘅關心令孤僻嘅梁歡變得開朗。

能夠寫到呢段仔劇情簡介,我覺得自己算係咁 - 因為《天水圍的日與夜》並無好戲劇性嘅起承轉合,連許鞍華都話呢個劇本無劇情,本來自己都唔敢拍。戲入面就係一場場生活日常,一如英文片名The Way We Are,這就是某個天水圍屋邨單位內的百姓如何過日子的寫照,像隨手拍下的snapshot一樣。好多細膩嘅安排,簡單如飯枱上食咩餸,都表達到各人生活處境。

於是,三位主角嘅演繹變得更高難度,要演平凡人嘅日常生活喎,講對白走位之外,《天水圍的日與夜》入面鮑姐開榴槤、麗雲姐拎住袋餸行路返屋企、梁進龍瞓未醒嘅眼神同埋去同學屋企打機hea嘅一舉一動,已經唔似係演出嚟,而係呢幾個人(唔係角色!)俾鏡頭咁啱影到一樣,根本係方法演技「由內到外再到內」嘅示範。

許鞍華提到《天水圍的日與夜》的誕生源於另一部作品《天水圍的夜與霧》一度被投資者閂水喉,後者以天水圍一宗倫常慘案改編,所以《天水圍的日與夜》沒有(亦毋須)渲染「悲情城市」嘅標籤。但《日與夜》有比較開朗正面嗎?其實冇,因為套戲另一個寫實之處在於對現代家庭生活場面嘅刻劃。梁歡嘅家人只有已故女兒嘅丈夫,約呢位女婿飲茶送禮對方唔多領情;貴姐供兩個細佬讀書,阿媽大壽見到三姊弟有交流但更似同事聚舊;就算貴姐母子食飯,都係有一句沒一句嘅搭話。而現今家庭又真係咁,無糾紛無仇無怨,係冷漠啲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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