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矽谷金貴掉漆 推特、Facebook遠端辦公 員工「薪」情低
由於疫情，遠距辦公成為矽谷科技公司的日常風景，但矽谷科技人卻薪情差。因為包括推特與Facebook都決定採取薪資按照居住地調整的支付方式，這下可讓科技金貴的金飯碗掉漆。
【文／劉容皿 圖片提供／達志影像】
新冠肺炎(COVID-19)改變2020年的工作樣態，企業為了避免感染，鼓勵員工遠端辦公，在家上班將成為職場新常態。對於在矽谷上班的科技新貧來說，薪水不變，似乎可以離開擁擠又昂貴的城市，搬到寬敞、便宜的郊區，乍聽之下是個穩賺不賠的大好機會。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員工一旦搬家，企業未必會提供原本的薪水。
根據全球人力資源發展顧問公司韋萊韜悅(Willis Towers Watson)針對北美344家雇主所做的調查顯示，近20%雇主先決定該員工專才的市場價值，再衡量員工居住地域上的差異。不過，仍有60％的雇主表示，不論員工在何處工作，將繼續付給遠距員工和辦公室員工相同的薪資。
減薪18％的遠端辦公
調查報告顯然是忽略矽谷科技公司的薪酬政策。這些向來以豐厚薪酬與誇張福利著稱的企業，開始考慮薪資應視員工居住地發放的方式。例如：推特(Twitter)即宣佈無限期實施遠距辦公，員工可以在家工作，但薪資必須按照居住地。此一先例開啟，其他科技業者趕緊跟進。
Facebook在去年春季宣佈，自2021年開始，薪資將依照員工選擇居住所在地的生活成本而調整，而且為了避免弊端，甚至會檢查員工登入內部系統的位置，來確定員工是否照實申報居住地，以免員工溢領薪水。雲端服務商威睿(VMWare)同樣跟進，宣佈不在辦公室上班的員工將面臨減薪。例如：原本在總公司加州帕羅奧圖市(Palo Alto)上班的員工，實行遠距辦公後卻故意搬到千里之外的科羅拉多州丹佛(Denver)，就得接受減薪18%。
這樣的「薪」情狀態恐怕不是矽谷新貴期待的情況，美國日前針對2,000位科技專業人士調查發現，超過53％表示，若遠距辦公的政策成為常態，他們會選擇搬到居住成本較低的城市，而多達56％的受訪者表示不願意因此接受減薪。
獵才目標掃描全球
究竟在疫情肆虐當下，選擇遠距辦公的員工就該拿到比較少的薪資嗎？人力資源專家韓翠克(Laura Handrick)解釋，類似做法早已行之有年，不是什麼新鮮的構想：整體薪酬本來就會因地而異，並由市場主導。例如：紐約市的財務長(Chief Financial Officer, CFO)平均薪資就比堪薩斯多；《財星》(Fortune)100大企業任職的IT專業人士平均領的比待在新創公司還多。
成立超過15年，擁有600名員工的社群媒體網站Reddit則是光譜的另一端，他們表示薪資並不會因為員工選擇在何處上班而有所改變，成為矽谷少數率先表態的特例。Reddit的人資長斐許柯夫(Nellie Peshkov)解釋，員工在不同的地方工作，表現上並沒差別，因此在薪酬結構中「取消地區之分」，目前Reddit的美國員工都以相同的薪水等級給薪。
假如不久的將來疫情平息，企業依舊實施遠距辦公，但員工的薪水卻要因此調整，是否會有點站不住腳？人才網站Briantrust執行長傑克森(Adam Jackson)表示：「對於遠距辦公的貢獻跟在辦公室一樣的員工來說，只是因為更換地區就要削減薪水，基本上是在告訴這些員工，在疫情前多領了薪水，現在疫情過去就要有市場公平化的調整。假如被如此對待，員工就應該質疑雇主是否自身受重視的程度少了，假如無法回應，減薪就不合理。」
雖然遠端辦公會有減薪疑慮，但也有專家認為，對於創造公平環境和擴大爭取人才來說，在家上班的做法不失為好消息。
聖地牙哥大學法律教授及《人才要自由》(Talent Wants to be Free)的作者羅貝爾(Orly Lobel)表示：「雇主會因為求才範圍更廣而受益，如今企業已經了解到，既然遠端辦公的技術跟工作架構都已經準備到位，不再需要應徵者千里迢迢搬家，招聘人才範疇也可以更廣。」矽谷科技公司跳脫科技重鎮集中化的迷思，有助於拓展、甄選人才來源，將獵才目光瞄準婦女、少數民族及年長者，甚至也為國際人才提供工作機會。
蝴蝶效應 薪資通膨喊卡
企業朝向「薪酬在地化」發展，依舊有著其他疑慮。例如：總部位於舊金山的企業招聘全美人才，條件不限地區，那麼企業是否還願意支付給高生活水平的員工更高薪水？同時，「薪酬在地化」的趨勢不只在美國本土發酵，跨國企業也可能追隨這樣的流行，開始因為城市、地區的差異，實施「薪酬在地化」。
求才網站ZipRecruiter勞動經濟學家普拉克(Julia Pollak)預測，由於遠距工作者的居住成本降低，工作相關支出也減少，未來幾年恐讓薪資增幅趨於停滯。不過，韋萊韜悅新加坡主管Sonia Liew則認為，身為員工還是可以對加薪保持樂觀態度，「表現和貢獻」仍是主要取決因素。「一個員工不論是在家或在辦公室，不論身在城市或郊區，雇主都應依貢獻獎勵表現優異的人，否則就有可能被願意給更多薪水的競爭企業給挖走。重要的是，要確保員工了解他們的薪水是怎麼決定的，也要讓員工知道，他們的薪水相對自己的貢獻是公平的。」
矽谷神話似乎蒙塵，除了Reddit外，多家科技公司開創了不在辦公室上班就面臨減薪的先例，對於其他實行遠距辦公的行業別來說，是否會掀起跟風作用，將是2021年關注重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