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病平台】我曾罹患暫時性的全面失憶症

多年前,曾經閲讀一位旅居關島的陳光明醫師所著的一本書「The final days of my Mother」( 中文譯本《寸草心》),書中描述陳醫師和他的夫人,照護其失智母親的辛酸血淚史,印象深刻。之後,又看過電影《我想念我自己》(Still Alice)。片中,描述哥倫比亞大學語言學教授Dr. Alice Howland在患上早發性阿茲海默症後,她就始終處於對疾病、工作和家庭的困苦掙扎,是一段動人心弦故事。

近年來,報章雜誌對阿兹海默症的報導很多,年紀愈大,罹患率愈高,在與友人聊天中,也常繞著這個話題探討。由於迄今對此失憶症,尚無有效的根治療效,罹患者本人的恐懼,每天漸漸的脫離現實生活,最後成為一個喪失靈魂的軀殼。同儕的親人亦有罹患此症的,失智者無法認清家屬,那份椎心之痛,真是情以何堪。

醫學報導:這種失智症似乎也有遺傳基因,如我母親年96辭世,阿姨更是103歲才離世,她們離世前都是精明幹練。所以至少我沒有失智症的遺傳基因,似乎不需我擔心才是。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11月6日中午,我竟經歷了約20分鐘左右的一段失憶現象。

我們退休後,即長居鄕下,每個月偶而回台北當屋奴清掃一下。上個月台北一個臥房的百葉木簾需維修,以為鄕下有較多修理資源,攜回,但連續送修遭拒,木簾尚稱完好,祗有拉繩因磨損變細,操作較為不順而己,乃再攜回台北。我想可以將此需維修的窗簾與更衣室完好的窗簾更換,即可正常使用。

回到台北後,我開始準備午饍,發現瓦斯爐因久未使用,瓦斯被自動斷氣,乃急電對街的瓦斯公司來處理後,我即開始做海鮮炒麵和一鍋味增魚湯。

同時,因為二個窗簾尺寸不同,外子需將二個窗簾的掛槽,重新拆下再重新定位裝上。由於外子年老力絀,無法獨自將有點重量的木簾裝上,我聽到他呼叫聲後,我立刻也站上靠窗邊的桌子上,仰頭要將窗簾裝上。結果花了十分鐘左右,我使不上力,要求先吃午餐休息一下。

我開始吃麵及看緯來日劇《夏空》。外子則一邊收拾,一邊開始碎碎唸:「年紀大了,心餘力絀,不要點子太多,如果是照原來窗簾掛上,不就輕而易舉?」我乃回嘴:「退休的人,呷飽閒閒,就是要找點事做。」

20分鐘後,我從浴室出來,《夏空》仍在演著,我乃坐下繼續觀賞日劇。看到桌前的一盤炒麵,竟然是空盤子?奇怪什麼時候,我己將麵全部吃光,魚湯也喝完了!依我平常的食量,應該至少會留下三分之一的。一時感覺肚子好撐!這時,外子才告知我這短短20分鐘内發生的事,但我全無印象。

事後,看到外子一臉驚慌,才由他的敘述,知道這段空白記憶期間,我先指著放在桌上的窗簾,問:「為什麽窗簾放在桌子上?」又問:「我們是早上開車由羅東來的嗎?這麵是您煮的嗎?」而且每次問話均問二次。外子回以:「我們不是沒力氣,裝不上,所以暫時將窗簾放在桌上;我們是今天上午才由羅東來的;麵當然是您煮的,我一直在裝窗簾,不是嗎?」

外子見我對答如常,但腦袋空白,沒有記憶,心生恐懼,乃立即打電話給遠在加州的子女。兒子未接電話,女兒的電話接上了,女兒則鎮定許多,她認為是因房子關閉門窗近月,進門後,未立即未開窗户通風,反而開冷氣,又因開瓦斯爐沒氣,可能是開瓦斯爐時,有殘餘的瓦斯彌漫室內,女兒判斷是因二氧化碳腦中缺氧所致。

外子也讓我和女兒講了好幾分鐘的電話,並因我曾說:「是否是中風?」外子乃叫我坐餐桌前,幫我量血壓,血壓值是正常的。但是這段過程及經歷,我竟毫無記憶。

片刻之後,忽然記憶又慢慢恢復,但先生疑慮未解,立即打電話請教多年來曾悉心照顧他的神經內科醫師,醫師聽了外子的敘述後,初步認為我是短暫的失憶症,安慰說:「一般的短暫性失憶,恢復記憶後,是不會復發的。」


若患了短暫失憶,也不必驚慌,它不是不治之症,但尋求專業醫師的診斷及檢查是必要的。示意圖/Pixabay
醫師還特別傳送2012-06-04 自由時報的自由健康網的文章:
暫時性全面失憶症小檔案

暫時性全面失憶症Transient global amnesia(TGA)是一種單一失憶症狀,患者雖然能和旁人溝通,且患病時所做的神經學檢查也完全正常,然而患者對剛發生的事情失去記憶,也無法記住新的資訊。

由於此症相當罕見,醫界對致病原因尚無定論,但臨床觀察發現患者常因腦部靜脈充血所引發,至於靜脈逆流原因則是頸靜脈瓣膜鬆弛所致。

據統計,患者以中老年女性居多,且常有偏頭痛的病史。大多數發生的時間介於2到12小時,復發機會很小,也不會惡化成腦中風。

發作時,患者的運動、感覺、反射都正常。雖然知道自己是誰,也認得出家人,甚至開車都沒問題,卻對周遭環境產生陌生的感覺,通常會伴隨著極度焦慮和不安。

患者經常會對同一個問題,在幾分鐘內不停的重複提問。所問的問題大多與定位有關,像是「現在幾點鐘?」 「這裡是那裡?」等等。當獲得回答以後,又會馬上忘記,再問一次,且自己渾然不覺。

有研究發現在某些情況下特別會誘發暫時性全記憶喪失,像是在冷水中游泳、洗太熱的澡、性愛過程中、劇烈疼痛、精神壓力、做血管攝影檢查時、開車、騎摩托車等都曾經出現過。

(資料來源:新竹國泰綜合醫院神經內科醫師林志明,記者蔡彰盛整理)


由於文中的病徵和我相仿,由於記憶回復,看了上文,讓我放心許多,外子以慎重起見,要求醫師做詳細的檢査,以釐清疑慮。

11月11日到醫院求診,因為是初診所以先報到填寫資料,隨即有義工彬彬有禮,親切的帶著介紹醫院環境,最後帶到診間候診,醫師著作等身,一如他的文章,溫文儒雅,親切問候,耐心問診和仔細做理學檢查,初步研判非阿兹海默症的失智。但仍需做進一步詳細檢查。

11月6日短暫失憶恢復後,生活一切如常。11月12日偕外子晨運走紅樹林步道,又搭新開通不久的淡海輕軌到漁人碼頭一遊,回程經淡水三大廟宇——水巖祖師廟、龍山觀音寺及福佑宮媽祖廟祭拜,祈求平安。

11月13日禁食抽血檢查,接著做頸動脈血管超音波檢查後,再轉至MRl室注射顯影劑及送入MRI筒中檢查達40分鐘之久。在密閉的筒中,心中唸著波羅密多心經以轉化忐忑不安的心情。

這幾天我自己已經做了決定:我們孩子都在國外就業成家,本來人生就如接力賽,我們既已退出跑道,完成階段性的任務,也不能干擾孩子們的人生賽程。所以萬一我被診斷出是阿兹海默症的失智症的話,我的健康狀況變了,生活就要跟著改變,不能夠再過從前的悠閒退休生活。也深知日漸年邁的老伴無法負荷照顧失智之責。所以我準備趁著判斷能力仍然正常時,開始尋找醫護安養中心。命由天,病就要找專業醫師。

由於生活如常,檢查後,11月17日我和外子仍然參加朋友先前邀約的奮起湖茶道之旅四天,我也完成了嘉義石棹雲之道……等三個步道的森林、茶園、群山的美景登高之行。

11月25日是回診看報告的日子,多日的忐忑不定心情,既然已經理出頭緒,仍然需要堅強的面對現實。見到醫生時並沒用太緊張。負責的醫師以病人利益為重,在前一天就已經會診專業人士,一起仔細研判我的檢查報告。

進了診間,醫師先問我是否是素食者?我答以吃素食及水產品。醫師告知:血液檢驗檢查的結果,超乎尋常的健康,不論肝功能、腎功能、血脂肪、膽固醇、血糖、三酸甘油脂等,幾乎所有檢查項目,都在健康標準值之內,連我一直憂心家族遺傳的高血壓,在MRI檢查下,顯示腦血管及頸動脈血管除正常老化現象外,健康有如年輕人,醫師認為是我近三十幾年來,完全不沾動物性脂肪的茹素飲食習慣有關。

雖然一切都正常,但是短暫失憶是事實,竟讓我意外的體會到失憶的滋味。醫師告知:此種病患,也有未能恢復記憶的病例,我是屬於比較幸運的,今後也不需再回診及服藥。

走出醫院,今後我是必需遵從醫師的諄諄教誨,好好珍惜良好體質,放慢步調,量力而為,不可從事過勞、過重的工作和運動,尤其要注意頭頸部避免做太激烈的動作!

所以如患了短暫失憶,也不必驚慌,它不是不治之症,但尋求專業醫師的診斷及檢查是必要的。

※本文轉載自:元氣網醫病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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