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不負苗青／戴高山

戴高山

1
苗青和葉紫是一對好姐妹，她們在同一家公司裏上班。

她們的年齡相同，工作能力也相差無幾，只是性格上，有一些差異而已。

她們一個好動，一個好靜；一個愛瞎指揮，一個喜傻配合！也可能是吧，因為性格不同的緣故，兩個人才會更好地相處，共同在一起工作三年。

她們同住一間宿舍裏，同吃一個食堂裏的飯菜。想瘋的時候，多半是葉紫先想好了，再提出來，苗青才跟她一起出去外面瞎逛。而且，兩個人在同一家公司的同一個設計室裏，老闆給他們分配任務時，葉紫時常會偷些懶，然後，由苗青一起幫她完成工作任務。因為她們是好姐妹，葉紫喜歡發號施令，苗青喜歡配合，所以，她們從不介意。

就這樣，她們在一家公司裏，整整合作了三年。基本是這樣的：設計方案兩個人先討論過後，再由苗青完成主體設計。初稿完成之後，兩個人再進行討論和修改。定稿之後，葉紫會拿去和老闆溝通。和老闆溝通之後，如需再修改，葉紫會把老闆的想法，告訴給苗青，苗青再進行最後的修改。然後，再由葉紫呈報給老闆，直至任務完成。

她們兩個人之間，慢慢變成了葉紫像是領導，而苗青只是設計員。

但是，這沒什麼關係，苗青本來就不太喜歡和老闆溝通，只要彼此相安無事，她也樂得安靜，做好她的設計工作，免得又工作又得花心思去討好老闆。而且，這三年來，她也習慣了和葉紫一起工作，或出去外面吃飯玩耍。沒有葉紫時，她是不想一個人出去的。

人就是這樣，工作時需要一個搭手的，玩耍需要一個玩伴。而上蒼也會因為人的性格不同和喜好，給他們搭建一個相對和諧的團隊。

2
然而，人生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

有那一天，老闆把葉紫叫到辦公室裏，對她說：“葉紫啊，你看這兩年因為疫情的影響，公司確實也不太景氣了，我們設計部可能要裁員了！”

老闆說話，也是直來直去的。他繼續說：“你看，苗青在公司已經三年了，也沒發揮多大的作用，你抽個時間吧，把公司的狀況告訴她，讓她辭職找個工作吧！”

聽老闆這麼一說，葉紫滿腦子裏一片空白。三年來，苗青做的事情比她更多，她只是負責傳遞資訊和配合方案。如今，老闆突然提出這種要求，她感覺公司不能這樣對待苗青。但同時，既然老闆說只留一個人，她更不想失去這份工作，畢竟，人是自私的。

葉紫想了一想，沒有了主意，她問老闆：“難道，我們困難到一定要辭退苗青嗎？”

“也不是很困難的！”老闆說：“主要是苗青這三年來，沒有任何存在感，可有可無！我想，還不如公司適當給你加點薪資，你一個人做就可以了。難道不是嗎？”

葉紫此時心裏翻滾，她明白自己不能在老闆的面前說實話。

私心告訴她，平時彙報工作時，她總會把大份量功績，往自己身上攬，才會造成老闆認為苗青沒做什麼工作。這也怪她平時比較懶散，而苗青則更加踏實了。但事已至此，葉紫再有良心，也無法否定這三年來，她和老闆說的每一句話。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她對老闆說：“老闆，那我考慮一下，跟苗青好好解釋清楚，之後再回復您！”

在人事與工作處理上，葉紫是有計畫和思想的，難怪苗青能一直跟她友好相處，她喜歡的，是葉紫的個性和主見，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她的不足。

“那你，儘快去處理吧！”老闆臉無表情地說。

“好的！”葉紫無奈地回答！

3
這天晚上，葉紫對苗青說：“咱們出去吃飯吧，去那家令人羡慕的餐館，我請客！”

“我也好想去喲！可咱們不是一直都AA嗎？我不能讓你請客的！”苗青說。

苗青的話，讓葉紫心裏感覺隱隱作痛，如果不是因為公司的原因，無論如何，她也離不開這個好姐妹！她想了一想，終於又說：“咱們先出去吧，吃了再說！”

苗青沒感覺葉紫有什麼異常，她應了一聲，收拾一下就和葉紫出去了！

葉紫選擇了兩個人的包廂，這是她們少有的。都是節儉的女孩，有時候大排擋，有時候公共餐廳或是自助餐，只要吃得開心，她們回去准能把感覺繼續說到淩晨兩三點，才睡覺。

進入包廂裏，苗青感覺有點異樣，禁不住說：“這裏肯定好貴吧？”

“嗯！就是貴了一點，咱們瘋上這晚，肯定要去半個月的工資！”葉紫心有餘悸地說。不過，她愧疚的，倒不是錢，而是她總感覺對不起苗青。

兩人相約坐下，苗青聽葉紫說，要花上半個月的工資，對她來說，這也沒什麼，便說：“嗯，半個月就半個月唄，來這地方感覺物有所值的，賺錢不就是為了享受嗎？”

此時，服務員先給她們端來一杯熱茶，兩人慢慢細品，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不過，苗青總感覺葉紫今天，沒有往日的放浪與熱情，說話總不太流暢，有時還會卡殼，像是有心事似的。葉紫家境不是很好，平時不舍得花大錢，今天是怎麼了？

苗青終於忍不住了，問道：“葉紫，你今天怎麼說話結結巴巴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了？”

“沒有，沒有……”葉紫隨便應了一聲，避開苗青的目光，不敢直視。

“肯定是有的，你病了嗎？”苗青用手去摸葉紫的額頭，她哪肯放過？追問起來！

“我……我哪有病啊？是這樣的，”葉紫感覺終究是要說的，今天這個飯，不就是想和她說這事嗎？隱瞞是不能回復老闆的。葉紫接著說：“是這樣的，老闆今天對我說‘因疫情關係，公司設計部要裁員了，我們兩個只留下一個人！”葉紫沒有說出真相。

4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苗青也有一些不適應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

不過，歷來配合的她，接著便說：“是這樣啊！我們都合作三年了，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感覺有些不太適應的！”

葉紫畢竟比較靈活，她接著說：“是啊，老闆突然作出這個決定，我一時也不能接受，在公司已經三年了，所以，”她頓了一下，說：“我今天晚上約你出來，是一起吃個散夥飯，不管怎麼說，三年的相處，我們誰也離不開誰，誰也捨不得誰！”

“不可以讓老闆再找一個人嗎？我們一起重新找工作，重新合作！”苗青很不願意和葉紫分開，就這樣說著！是的，她比葉紫單純天真！

“我也和老闆這樣說過了，主要是……”葉紫心裏確實愧疚死了，她第一次欺騙苗青。“主要是，老闆說不能兩個人一起撩挑子，總得有一個人留下，等到有合適的人選，再讓另一個人離開！”葉紫說著，感覺自己的耳根火辣辣的，她不敢直視苗青的眼睛。

包廂裏，溫暖粉紅的燈光，非常柔和，苗青顯然沒有看出葉紫臉紅了。

她見葉紫低下頭，善良的她以為葉紫為難了，便安慰說：“要不這樣吧，你留下，我先走。等我找到好公司了，再約你一起出去！”畢竟，苗青是有教養的孩子，處處為人著想。

“不要不要！”葉紫深知苗青的善良，此時正中她的下懷。但是，利弊之下，她假意推託了起來，說：“你這樣子，我會過意不去的，還是你留下吧！”

“你留下吧，你家裏需要幫忙。說實話，我爸媽的工資不錯，他從不要我的錢！”苗青很真誠，她知道葉紫的父親在工地幹活，母親身體不好。而自己的家庭條件，相對好些，便鼓勵葉紫留下來。接著，苗青撒謊說：“你留下其實比我更好，因為你和老闆的關係好！”

“這和家境無關啊！”葉紫說。在和老闆的關係上，葉紫確實較能隨機應變，她喃喃地說：“是啊，我確實比較適合和老闆溝通，但設計方面，你做得比我多！”

“就是，那你留下吧，這事就這麼定了！咱們決定的事，不能反悔喲！”苗青也覺得她們的老闆，並不太適合她。原因只是，她的第六感覺告訴她，這個老闆很虛偽的。要不是葉紫比較靈活，能和他周旋，她確實不願意伺候這種老闆。

兩個人“吱吱喳喳”地推來推去，但最終，誰留下來，結局不言而喻。

是的，在她們眼裏，這最貴的包廂裏，這頓晚餐，剛開始並沒吃得很好。原因是，葉紫雖然如願解決問題，能繼續留在公司上班，但她一直心懷愧疚。儘管她非常需要這份工作，並期待苗青走後，她一個人做兩份工作，老闆會更器重她給她加薪，但善良的她，覺得自己對不起苗青。她生平最痛恨這種人，可沒想到，為了生活，她今天把自己給痛恨了！

而苗青呢？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落入葉紫的套路，但突然沒了工作，任誰也沒心情吃飯。

好在，這是在沒人影響的包廂裏，襯托和暖的燈光。這裏，原本是情人的包廂，能調解一切矛盾，增進一切感情的。因此，兩個人在美妙的樂聲下，不知不覺間緩和了心情，開始不羞不臊地互相調侃笑罵。幸虧門是關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同性戀。

總之，這一個晚上，不好也不壞的。上半場有點尷尬，下半場卻很融洽的。

回宿舍時，葉紫將手搭在苗青的肩膀上，兩個人雖然沒有喝酒，卻走出六親不認，好似酒醉的步閥！是的，她們確實是一對好姐妹，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們不開心的。

第二天，葉紫去找老闆，告訴他說，她已經勸退了苗青；而苗青呢，也按照公司的流程，辦理了離職手續。分開的那天，兩人一起相擁，流下了眼淚！

5
苗青回家之後，心裏悶悶不樂的，她也不想吃飯，進屋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這可把母親嚇了一跳，一問，才知道她失業了！於是，見女兒眼淚汪汪的，母親一陣好勸歹勸，也沒能安慰好，只得打電話給父親，讓他趕緊回家，說女兒失業了，心情不好！

父親只得請了一個假，火急火燎地往家裏趕，回來安慰家中這唯一的女兒。

父親打開苗青的房間，見她還在那裏落淚，便笑了。他說道：“不就一個工作沒了嗎？犯得著哭得像熊二似的嗎？你沒工作，爸爸還不想讓你出去工作呢？”

見父親進來，嬉皮笑臉的，苗青起身抹了一抹眼淚，嗔怪地說：“哪有你這樣的爸爸？人家沒工作了，你還笑！我不工作你養我一輩子啊！”

“養養養，我養你一輩子！”父親還是嬉嬉笑的，往苗青的床上坐下。此時，苗青的母親也跟著進來，在床邊不忍心地站著，看著。

聽父親說話，苗青不依了。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人家有手有腳的，幹嘛讓你們養呢？我不要，我要找工作，找個自己喜歡的工作。”

父親卻說：“苗青聽話，咱們為什麼不為自己打工呢？為什麼要出去找工作呢？”

“爸，您想讓我自己創業是嗎？”見父親在身旁，苗青就有十足的勇氣。她不哭了，問道。

“是的，”父親說：“每一個人最好的工作，就是為自己而工作。爸爸年輕的時候，因為家庭負擔太大，一直沒能自己創業，現在都快退休了，手裏有點錢，但老了。所以，我想支持你創業，讓你也能為自己打工，不再受別人的氣！”

“那咱們能做什麼呢？”有了父親的支持，苗青更是自信了，她又問！

“當然是做你的專業啰！是這樣的，咱們從小處做起，先創辦一個設計部，員工和老闆都是你自己。目前，我們公司有些其他設計公司完不成的業務，正愁沒人接手呢，我跟領導說一下，拿過來讓你做。然後呢，我們再租一個辦事處，慢慢拓展業務，說不定哪天啊，你就真的成為大老闆了。”父親胸有成竹，這可能是他很早的計畫，只是沒跟苗青說。

“可是，我的存儲還不多啊，可能不夠租幾個月的房租！”苗青還是有點擔心。

“放心吧，有爸爸媽媽支持，你怕什麼！爸爸借給你錢，但要算利息的，等你有錢了，再還給我！”父親對苗青說。

母親卻在一邊急了，她說：“老頭子，咱家就這麼一個女兒，你放著那些錢幹嗎？還要算女兒的利息？摳死門了你！這老頭子，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父親轉頭，望了一望母親，只是詭笑著，也不回復母親的話，又回頭望著苗青。

苗青懂事了，她對母親說：“媽，這個你不懂了！親父女，明算賬。這是家教，我還不懂得爸媽的錢，將來都是我的？但是，我有手有腳，又受過良好的教育，我能靠自己打拼，回報父母和社會！”苗青又對父親說：“爸，那行，我們說幹就幹吧！”

6
在父母和朋友的幫助下，苗青先是在家裏為父親的公司設計圖紙。接著，她又分身去租了一個辦事處，請裝修公司著手裝修起來。

苗青這一忙，不但把丟了工作的不愉快，都給忘記了，和葉紫之間的聯繫，也變得少了起來。苗青漸漸發現，原來，離開公司和葉紫，她是能夠獨立的，能做好多事情的。

但是，她們畢竟是好姐妹啊，一到晚上，苗青還會和葉紫聊一些她工作上的事。

通過聊天，苗青才知道，自從她離開公司之後，葉紫一個人要做兩個人的工作，許多設計計畫，根本無法按時完成。是的，兩個人的工作，怎麼可能一個人完成呢？

為了順利完成計畫，葉紫每天開始加班加點。但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兒，最關鍵的，是苗青的離開，讓葉紫的工作無法按時完成。因此，她的老闆對她的工作能力，也開始產生懷疑。在各種壓力和壓抑之下，葉紫幾乎沒有正常的休息時間，更別說和苗青常聯繫了。

事實上，葉紫也是有設計能力的。只因為和苗青之間的關係，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原挨”，葉紫才悄悄懶散起來。總體說，苗青較喜歡安靜，在設計上多做一些；而葉紫更加活躍，工作上與老闆或客戶的溝通多一些，這就讓葉紫少設計，多交際了。

因此，突然沒了苗青的葉紫，經常感覺力不從心，設計計畫不得不一再推遲。何況，兩樣工作是有衝突的：設計需要安靜，接待必須放開；設計停下來時，思路就中斷了；而客戶不接待時，生意就沒了。所以，葉紫只能白天忙應酬，晚上沒人時，加班加點了。

工作不能完美、按時完成，老闆不但不給她加薪，且怨言不斷，再也不給她好臉色了。要不是為了賺錢養家，在這種壓力之下，葉紫早就向老闆辭職了。

然而，更要命的是，此時她還經常發現，老闆不斷偷偷地物色新手。葉紫是個敏感的人，她知道，在這種老闆手下工作，遲早是會被辭退的。

7
而苗青呢？剛開始，父親從他公司裏，給她接過來一點小訂單，除了找房子和裝修之外，她還是能夠比較輕鬆地完成業務的。但是，因為苗青的設計方案和工作時效，實在太好太及時了，父親的公司通過認真地研究，決定給苗青的公司，增加一些業務量。

業務量的增加，加上業務上的應酬也增多了，讓苗青開始感覺力不從心了。

是的，從公司的角度上講，苗青知道自己更偏向於一個人，安靜地做些設計和內務管理，而不擅長於交際。但公司就是公司，你無法逃避這個事實。於是，苗青便和父親商量，看能不能跟他們公司說一下，減少一些訂單呢？

父親一聽，笑著說道：“我的女兒啊，你確實有點實在也有點傻！”父親似乎譏笑她。

都知道，父親是女兒前世的情人，哪能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和性格，而女兒呢？在沒結婚之前，她是父親的小情人，沒有什麼事，不和父親商量的！

“哪，爸您說，咱們該怎麼辦呢？”苗青笑了，問道。

“咱們要開始招兵買馬了！”父親說：“可以先聘請一個設計員來幫忙。公司的業務不發展，就只能倒閉了！要不，咱們租那個辦事處，幹嘛呢？”父親說。

8
苗青點點頭。之後，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她發現做老闆之後，很多想法是不一樣的。

一會兒，苗青突然想起葉紫，她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一是想與她分享成功，二是想讓葉紫也幫個忙，看看能否給她介紹一個設計員。

葉紫收到苗青的消息後，心中五味雜陳，她嘲笑自己自私，甚至抱怨沒有一個好父親！但是，葉紫畢竟從小就當過家，她從不認命，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於是，她回復苗青說：“苗青，我真的好發羡慕你啊，祝你的公司旗開得勝！”

苗青馬上回復說：“屁大一點的公司，那也算公司啊？我就是討一點別人吃剩的飯菜，不被餓死而已，有什麼好羡慕的！”

葉紫很快回復說：“討飯也要靠能力啊，總比在別人手下委屈求全，活得自在！”葉紫知道，自己在公司裏可能混不下去了，她甚至沒有其他選擇，直接鼓起勇氣回復說：“要不，我去你們公司上班，當一個小職員吧？這種公司，我真呆不下去了！”

那邊，苗青很是同情她，就回復說：“你要是想過來，我就不聘請別人了！”但是，她又想了一想，說：“可是，我是小公司哦，怎麼能容下你這條大魚呢？要不，你過來吧，我和爸爸說說，讓他給你三分一的股份，我怎麼可能讓你過來當小職員呢！”

葉紫看著手機螢幕，突然止不住淚目了。她想起自己的自私，眼淚“刷刷”地滴到手機螢幕上——一滴，兩滴，三滴……許久許久，她抽泣著無法回復苗青的資訊。

9
那邊，苗青以為葉紫嫌棄給她三分之一的股份，太少了，便又回復說：“葉紫，你是不是嫌少了？錢都是我爸爸投資的，我也不好做主啊，要不這樣，我給你五分之二，你願意嗎？真的！我相信通過我們的努力，一定能把公司做好做大的！”

見苗青又發信息過來，葉紫趕緊用手擦去螢幕上的淚水。她回復說：“願意，願意，我願意！”此時的葉紫，再一次抑制不住淚水，她大哭了起來。

只見苗青又回復說：“好，真是我的好姐妹，一言為定！就給你五分之二的股份！”

“不！我只要三分之一，你也三分之一，另三分之一給你爸爸。以後，我葉紫要是對不起苗青和公司，你和你爸爸，就可以聯手將我踢出局！”葉紫手指顫抖著，她花了好長好長的時間，艱難地打出這一行字！

“葉紫，你怎麼會對不起公司呢？公司是大家的！這樣吧，我讓爸爸不收咱們的利息，然後，他也不會領公司的工資。股份算他三分之一，我們各三分之一。但是，咱們每月有工資領，你看行嗎？”苗青覺得，葉紫的想法是對的，錢是爸爸出的，這樣安排公平！

“行行行……”葉紫回復了：“明天我就去辭職。這死老闆，我炒他魷魚自己當老闆！三年了，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竟這樣對待我們！”葉紫終於明白了，還是姐妹好！

10
“對，我一開始就覺得那個老闆不太好，有壞心思，要不是你聰明，能跟他溝通，我早就炒他魷魚了！哈哈……”苗青笑了，她真的很開心。

“哈哈……”葉紫也笑了，她帶著淚水，愧疚地笑著，一臉模糊！

幾天之後，葉紫辭職成功了！再見苗青時，細心的苗青看見她的右手背上，刺了幾個小字。於是，她強行將她的手拉過來，一看，上面刺的字是“葉紫不負苗青”！

苗青不解，忙問：“那，我是不是也要刺一行‘苗青不負葉紫’呢？”

葉紫此時好生羞愧，她沒臉說不出曾經的那段插曲，只得詭辯地說：“很痛的哦，你敢嗎？苗青哪里會負葉紫呢！”

苗青聽說很痛，就不敢了。她點點頭說：“我怕痛，那就不刺了，我不會負你的！”

此時，葉紫又是一陣心酸，在苗青面前，她不敢流淚，她堅強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很快，她們去註冊了一家公司，公司叫什麼名字，我記不清了。

只是，公司的註冊股份，有所改變，苗青的爸爸只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葉紫和苗青各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父親還說：“你們誰的決策正確，我就支持誰！”